读书人的精神家园
一辈子的读书、思考
一辈子的智慧追寻
文:舒生
当人们热衷于争论文明的东西方差异,当种族、国籍、宗教成为划分世界的主流标签,我们是否陷入了一种认知误区?
难道肤色不同,就意味着价值取向的根本对立?难道地域相隔,就必然导致文明等级的高低之分?当 “文明冲突论” 甚嚣尘上,当 “民族优越论” 死灰复燃,我们是否忽略了一个最本质的冲突?
正如罗曼罗兰所言,这世界本无欧洲与亚洲的绝对界限,只有两种民族:一种在忍耐中热烈生长,向着学问、美、人类爱与公众进步的光明奔赴;另一种则沉溺于黑暗,以压迫为能事,将愚昧、懒惰、迷信奉为圭臬。
鲁迅也犀利指出:“世界上有两种人:压迫者和被压迫者!” 这不是简单的二元对立,而是穿透历史迷雾的清醒洞见。
文明与野蛮的博弈,从来不是地域间的较量,而是人类精神内部的拔河;民族的兴衰,也从不取决于先天的种族禀赋,而在于是否拥有向着光明前行的勇气与坚守。
上升的民族,与光明同频
罗曼罗兰在观察人类文明时发现,那些真正能够跨越时代、赢得尊重的民族,都有着共同的精神特质:“忍耐、热烈、恒久而勇敢地趋向光明”。这种趋向,不是盲目的扩张,而是对真理的执着追求,对人性的深切关怀。
郭沫若曾说,每个民族的历史中,都有这样一群人——他们为科学真理献身,为艺术理想执着,为人民的自由幸福反抗暴力与。这些人,正是民族的脊梁。
在法国,伏尔泰以笔为剑,怒斥教会的黑暗与的残暴。当卡拉事件中新教徒遭受不公审判时,他奔走呼号二十余年,用无数书信、文章击穿宗教的伪善,终使冤案昭雪。而雨果在《九三年》中,用 “在绝对正确的之上,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” 的呐喊,打破了暴力的道德迷思,彰显了人类对光明与善意的永恒追求。这些法国先贤的抗争,让法兰西民族在黑暗的中世纪末期,成为引领欧洲走向启蒙的 “上升者”。
在中国,鲁迅,这位被誉为“民族魂”的巨人,他一生“横眉冷对千夫指,俯首甘为孺子牛”。他的笔下,阿Q的麻木、祥林嫂的凄苦、人血馒头的愚妄,无不触目惊心地揭示着那“下降”力量(封建礼教与精神胜利法)如何吞噬灵魂。而他自身,正是“上升”民族的杰出代表:一个永不屈服于黑暗的“斗士”。
闻一多先生则用生命诠释了何为 “趋向光明”。1946 年,李公朴遇刺后,明知杀机四伏,他仍拍案而起,发表了那篇著名的《最后一次讲演》,怒斥暗杀行径,高呼“正义是杀不完的,因为真理永远存在!”他最终倒在特务下,却用生命践行了对“公众进步”与“人类爱”的追求。闻一多的一生,从诗人到学者,再到民主斗士,始终向着光明前行,这种精神让中华民族在至暗时刻,仍保持着上升的力量。
人类历史上无数的上升者,不分国界,不分种族。康德在《永久和平论》中倡导自由国家联盟,以理性与权利遏制暴力;爱因斯坦不仅深耕相对论,更积极反对法西斯,呼吁世界和平。他们都明白,真正的民族荣耀,不在于征服他人,而在于坚守文明的底线,向着光明不断攀登。
下降的民族,终将被黑暗吞噬
与上升者相对的,是罗曼罗兰口中 “下降的民族”—— 他们是压迫的势力,是黑暗、愚昧、懒惰、迷信和野蛮的化身。这种下降,从来不是突然的崩塌,而是从容忍丑恶、纵容压迫、犬儒得道开始的。
历史上,那些盛极而衰的文明,都有着相似的轨迹:当权力失去制衡,压迫便会滋生;当愚昧取代理性,迷信便会蔓延;当人们放弃对光明的追求,懒惰与野蛮便会趁虚而入。罗马帝国的衰落,并非源于外敌入侵,而是内部的腐化与压迫。当贵族沉迷享乐,平民失去权利,整个社会陷入 “下降” 的漩涡,最终在黑暗中分崩离析。
压迫者的本质,从来都是一致的。他们或许披着宗教的外衣,或许打着民族的旗号,但核心都是为了维护少数人的,剥夺多数人的自由。中世纪的欧洲教会,以 “异端审判” 压制思想自由,布鲁诺因坚持日心说被活活烧死,伽利略被迫放弃真理;旧中国的封建势力,以 “君权神授” 禁锢民众,视科学为异端,视民生为草芥。这些压迫者,无论身处东方还是西方,都是文明的绊脚石,是民族下降的加速器。
鲁迅在《记念刘和珍君》中,深刻揭露了压迫者的凶残与无耻:“当局者竟会这样地凶残,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” 。那些污蔑爱国青年为 “暴徒” 的文人,那些手持屠刀杀害无辜者的特务,都是下降民族中最丑陋的存在。他们以为压制了声音,就能永远维持黑暗,却不知历史的铁律:压迫者终将被自己制造的黑暗吞噬。
文明战胜野蛮,公民有责
文明与野蛮的较量,从未停歇。文明并非高楼大厦与高速铁路的代名词,而是一种内在的秩序,一种对真、善、美、平等与尊严的持守。野蛮也非茹毛饮血的原始状态,它可以衣冠楚楚,手握权柄,表现为精致的利己主义、系统性的不公、对异见的压制,或是对知识的蔑视。前者如溪流汇聚,奔向开阔的海洋;后者如流沙陷阱,不断内耗与下坠。
看看那些历史上的至暗时刻:当纳粹的集中营冒起黑烟,当种族隔离的制度大行其道,当言论的牢笼被紧紧关闭,这便是“下降”的力量在狂欢,是压迫者对被压迫者的全面碾压。而每一次的抗争,从马丁·路德·金的“我有一个梦想”,到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,到曼德拉的漫漫牢狱长路,都是“上升”力量在绝境中迸发的火花。
文明与野蛮的较量,从来不是少数人的战斗,而是每个社会成员的选择。康德在《永久和平论》中说,永久和平的实现,需要自由国家的联盟,更需要每个人的理性觉醒 。这种觉醒,就是打破标签迷思,认清文明与野蛮的真正界限;就是拒绝做沉默的大多数,敢于向祖国中的败类和丑恶势力宣战;就是无论身处何种境遇,都保持向着光明的勇气与执着。
每个民族都可能出现败类,每个社会都可能滋生黑暗,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有勇气与之作战。
雨果在《悲惨世界》中,用冉・阿让的转变告诉我们:即使身处黑暗,每个人都有选择光明的权利;用沙威的结局警示我们:顽固维护压迫的人,终将被自己的偏执毁灭。这正是文明与野蛮的博弈本质: 这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,而是一场关于选择的修行。
你选择站在哪一边?这不意味着我们必须身处烽火连天的前线。真正的“作战”场域,首先在我们的内心,在我们的日常。敢于与自己所属共同体中的“败类”和丑恶势力作战,并非鼓动撕裂与仇恨,而是秉持公义与良知,对身边的不公、、欺诈与冷漠说“不”。这是学者坚守学术诚信,拒绝曲学阿世;是商人恪守契约精神,反对唯利是图;是普通公民珍视手中权利,理性监督公权力。这种“作战”,需要勇气,更需要智慧,它是在法律与道德的框架内,为文明添砖加瓦,防止野蛮暗中蔓延。
网络上流行一句话:“你站立的地方,就是你的世界”。诚哉斯言!你选择光明,世界就不会完全黑暗;你选择抗争,正义就不会缺席;你选择上升,民族就不会沉沦。
愿我们都能做上升的民族中的一员,做反抗压迫的勇者,做光明的同行者。因为这世界的未来,从来不是由地域或种族决定的,而是由每一个选择光明的人共同铸就的。
答仁情感
2025-12-29